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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目送归鸿(二)

第四章 目送归鸿(二)

经过前后商定,白鹿书院此次参加华山论剑的队伍终是确定,由拥有洞玄境的王照霖和自己的秘书董晨带队,李阳光,景康,常思群,熊雄等十二名新生代弟子,共计十四人。

王照霖虽然久宅书院,少与他人切磋比试,但洞玄境的修为却是实实在在的战力,有他坐镇也不会辱了书院名号。至于自己的秘书董晨,虽然只有洗玄境,但张远卿却是有着足够的自信。事实上若不是当年张远卿教他修行的时间晚了点,张远卿相信凭借董晨的天赋,只怕现在早已洞察玄妙,甚至可能临仙有望。

新生代弟子中,李阳光与景康来历甚大,张远卿对他二人自然有着无比的信心。除他二人外,书院中便以常思群最为优秀,常思群本是江阳太守常国富之子,八岁那年便被常国富送到白鹿书院,并嘱咐刻苦学习,一视同仁。常思群天资聪颖,平日里修行刻苦,又机具钻研精神,十九岁洞玄,而今才堪堪二十四,自然而然的成了书院里新生代的大师兄。至于另外九人,也是各具天赋,这却是后话了。

翌日,书院众人齐聚,千余名弟子位列书院正门两旁,倒也颇具规模。为首张远卿与王照霖正交待的什么,李阳光等一行人位于王照霖身后,弟子们皆是素衣青衫,腰间三尺青锋,更有几人手捧书卷,端的是一副儒家弟子形象。

“院里经费进来颇为紧张,你们这一路就且辛苦一番,华山派素来财大气粗,锦衣玉食,想来不会亏待你们。”张远卿握住王照霖的手,语重心长地说道。

王照霖眼眶波光粼粼,泪水就欲夺眶而出,不仅是因为张远卿用上真气的手把他捏的痛不欲生,更是将昨天议定好的经费直接砍了一半。王照霖昨日一夜无眠,规划好了各处游玩路线和陶彩周边,如今皆化为过往云烟。

“院长,昨天不是这么说的啊!”王照霖强忍悲痛,反驳道。

“哎,子曾经曰过,逝者如斯夫,照霖你如此执着于过去,岂不是耽误了郎朗前尘吗。”张远卿再次握紧了王照霖的双手,说道:“你看,时辰不早了,你们上路吧,我预祝各位凯旋!”

.........

白鹿书院位于江阳城外,依白鹿山而居,而白鹿山苍茫又何止千里,是以众人虽有修行功底,仍是行了一天一夜之久。待到第二天正午,江阳城的轮廓终于是出现在视野中,太守府早已收到消息,府上管家早已在官道旁列车等候,并告知书院一行人太守早已于清雪楼备好酒宴,替书院弟子接风洗尘。

江阳城位于江汉平原,乃长江,汉江交汇处。地势平缓,资源富饶,乃南国重镇之一。无论商行宗派,皆在此设立办事处,朝廷亦对江阳极度重视,不仅禁止城中比斗,还设立了宵禁和航空管制条例。后者主要是针对修行者,战国年间天下大乱,修行者以武犯禁是其中重要原因,时天下将乱未乱,各国彼此勾心斗角,对各路修道宗派的态度多是拉拢,毕竟修道者的各人实力极为强大,像少数如李白这样站在修道巅峰的人物,更是能够硬抗成建制的骑兵。这就导致多数宗派与各国朝廷间的关系多是互相合作,谁也不愿意撕破脸皮,修道宗派凌驾于普通人之上,戏谑凡人生死。而唐朝统一的基础,正是建立在大唐铁骑踏破了无数宗派山门的基础上。

故而朝廷与战国年间存活下来的门派之间不同于之前关系,双方有很多明文规定。例如修道宗派除去少数洞天福地外,可以任据山川湖海,但是不得将手伸到各大城市之中,不得乱杀无辜,如有哪派屠戮一方,朝廷与其余宗派将群起而剿之。这种俗世皇权与世外宗派之间的生态关系,已经维持了十几年,十几年来天下承平,百姓安居乐业,人口激增,而宗派们也藉此扩大了规模,唐朝国力与日俱增,各宗派实力也不断壮大。

航空管制条例正是基于这样一个基础上颁布的,条例规定修道者不得在城中驭剑飞行,或是施展轻功,敢有起飞者必受劲弩穿心而死。除此之外,修道者还不得在城中争斗,避免伤及无辜,哪怕在城外有杀父之仇,进城之后也得举案齐眉,恭敬如宾。

李阳光一行人计划先入江阳修整,之后沿汉江而上,行至秦岭,不多日便可抵达华山。

清雪楼只是江阳城一普通的酒楼,不及黄鹤楼有名,更不似杯雪楼那般有着诸多传说。至于为何一城太守会在此宴请宾客,缘由是朝廷最近新出台了八项规定,提出官员要改进工作作风,密切联系百姓,走百姓教育路线。常国富身为江阳城官员队伍中的一把手,自然要带头遵守朝廷规定,一切从简。好在白鹿书院素来提倡以勤俭节约为荣,以铺张浪费为耻,书院子弟平日生活也没达到华清书院那般水平,是以对此并无芥蒂。毕竟太守及一众幕僚亲至,面子上已是给足,至于酒宴规格如何,倒也无关紧要了。

二楼,常国富早已等待多时,白鹿书院隶属仙道联盟四院六派中的南院,与南方派系较为亲厚。而江阳城归江南道管辖,江南道节度使张森和与白鹿书院院长张远卿又有着辈分上的关系,因此江南道内,官场上对白鹿书院的人一向都愿意亲近,常国富在长子幼时便送入书院,便是出于此缘由,如此一来,太守府与书院就更加亲近了。

王照霖与董晨两位相差十岁左右的领队快步上前,向常国富行了一礼,常国富与身后几人也未摆架子,恭敬回礼。礼毕之后,常国富笑呵呵道:“王先生,这次华山论剑,常某和江阳城全体官民先提前预祝咱们白鹿书院能够大放异彩了。希望你们充分贯彻书院宗旨,领悟院长精神,弘扬儒道文化,扬我江南子弟之威“

王照霖鞠躬,说道:“这是自然,我等定不辜负江南百姓和太守大人的期望。”

常国富说道:“有劳先生操持,我等先替百姓谢过了。不过先生此去华山,常某个人有一桩小小请求,还要拜托先生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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